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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基地·整资源·出精品”张家口影视产业基地巡礼⑥

探索之光:诚实的纪录,必通向光亮

——写在纪录片《京畿雄关》播出之际

张家口日报 06版长城·文化 2024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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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建设长城国家文化公园,是推动新时代文化繁荣发展的重大文化工程;加强重要文化和自然遗产的系统性保护,高质量推进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是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弘扬民族精神,坚定文化自信,实现百年梦想的时代要求。

应国家文旅部要求,由河北省文化和旅游厅担纲,北京探索之光电视制作中心承制的四集纪录片《京畿雄关》诞生了!

《京畿雄关》通过具有表现力的画面,独具匠心的解说词和富有感染力的音乐,首次以纪录片的形式聚焦长城国家文化公园(河北段)的建设历程和成就,并将多种美学思想融入其中,使观众的内心世界受到震动,最终完成信息的传达和思想的传递。

本报记者 郝莹玉

巍巍雄关,浩气荡荡。

由河北省文化和旅游厅、张家口市万全区文化广电和旅游局、北京探索之光电视制作中心联合摄制的四集纪录片《京畿雄关》,于7月18日分别在腾讯、爱奇艺、优酷、长城等网络平台播出,近期还将在河北电视台播出。

四集纪录片《京畿雄关》,是河北省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重点项目之一,分别以《雄关天下》《金山独秀》《大好河山》《超越梦想》,对秦皇岛山海关、承德金山岭、张家口大境门和冬奥会承办地崇礼,四个长城重点建设区段进行全方位展示。

聚焦长城,用影像表达真实

一道蜿蜒曲折的长城,从渤海湾的海岸起始,沿着燕山龙脊的起伏一直向西,翻山越岭、回环往复、雄伟壮丽……河北境内至今遗存长城2498.5公里,居全国第三位。

如果您看过四集纪录片《京畿雄关》,也许曾留意到这是第一集《雄关天下》中大气磅礴的影像。

“为了使纪录片《京畿雄关》充分展现视听形象的真实性,在创作上,我采用解说加画面的形式,先写好脚本和解说词,然后再实地采访拍摄。”该纪录片总导演陈俊如是说。只有这种忠实于客观的环境、真实的事件、鲜活的人物,并通过影视艺术进行全方位的诠释,才使观众更加信服其中的观点和主张,认同蕴含的思想,达到更好的传播目的。

该纪录片每集25分钟,主题相对独立,四集形成一个系列,运用高清影像、延时摄影、航空拍摄、3D动画等科技手段,精心选取专家、学者、文保工作者、长城守护人等社会各界代表,对长城文物和文化资源保护、传承利用、主题展示、场馆建设、风景道打造、文旅融合区提升等,进行全方位、多角度、立体式的艺术呈现。结构设计严谨清晰、叙事手法层层递进、画面语言丰富多彩、解说大气磅礴,极具感染力,既具有较强的历史文献价值,又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该纪录片所采用的艺术手段主要有屏幕造型、时空处理、结构设计和修辞运用等。通过优美的画面、昂扬的音乐、激情的解说、工程建设的快闪剪辑,勾勒出长城文化公园气势磅礴的雄浑之美,展示出中华民族众志成城、雄伟壮阔的非凡创造。以空间为结构,以时间为轴线,介绍每一个区段和项目的时候纵贯古今。借助于人们已有的审美经验,通过符号化意义和蒙太奇进行暗示、隐喻、象征的影音呈现。比如片中“一道蜿蜒曲折的石笼长城,好似一条巨龙,随着连绵起伏的山岭,在云雾中穿梭,逶迤苍莽。”体现了长城所具有的壮美风光。

陈俊介绍,这是首次以纪录片的形式聚焦长城国家文化公园(河北段)的建设历程和成就。拍摄周期为一年半,摄制组深入挖掘了近10年来,河北省各地政府围绕长城持续投入建设,充分彰显了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在推动河北经济社会发展、城乡一体化进程、产业转型升级、生态文明和文化建设等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为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提供河北样板、贡献河北力量。

大气磅礴,凸显了纪实美学

该纪录片还擅长使用精确的数字描摹细节,凸显了纪实美学所崇尚的冷静、客观、理性的风格,令观众信服。如“2000多年来,有八个朝代在这里修筑长城,达1804公里。现存敌台456座,烽火台2273座,关堡136座……”“大境门砖砌拱门,门高12米,底部长13米,宽9米……”

在纪录片第三集《大好河山》中,很好地架起了创作者和观众之间情感沟通的桥梁。比如:“张库大道历史博物馆和口皮博物馆,正是对这段历史记忆的珍藏和呈现。两座博物馆展出的诸多旅蒙商人家书、皮货贸易收据、各种物品清单等文物,讲述着‘皮都’辉煌的历史和旅蒙商人不畏艰险的拓荒精神。这种精神,与伟大的长城精神一脉相承,表现了中国人忠勇无畏、勤劳坚韧的民族性格,这是新时代百年复兴梦想的力量源泉。”

中国传媒大学教授杨荣誉认为,该纪录片一方面在主题甄选、内容制作、新技术应用等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突破;另一方面将美学渗透其中,实现美学思想与宣传的融合,从调动观众的审美情趣出发,潜移默化地进行信息的传递与理念的宣扬。正是多种美学相互交织、协同共振,观众才能有丰富的多重审美体验,该纪录片的收视效果、传播价值,也势必得以实现。

北京探索之光电视制作中心是一家专门从事纪录片创作的影视公司,成立于2006年,是央视在全国遴选的“合作伙伴”单位。主要承担央视四套、九套和十套的纪录片创作,共拍摄了《明月出天山》《新疆石人:草原帝国志》《发现黄帝城》《梳妆楼揭秘》《发现元中都》《抗日同盟军》《善本南迁》《圆梦百年》《晋察冀边区》等40多部160多集纪录片。

其中《善本南迁》于2013年荣获第三届全国广播电视节目创新创优节目二等奖;《明月出天山》获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2015年第一季度“优秀国产纪录片”奖,2016年入选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金红棉”奖提名;《晋察冀边区》于2020年获河北省首届广播电视“十个名”之“名纪录片”奖,2023年获第十四届河北省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

2020年,北京探索之光纪录片创作基地在张家口市万全区万全镇落成,该基地原是万全矿山机械厂旧址,占地面积34282平方米,将一个闲置多年的老旧工业厂区,改造成影视文化产业园,实现了从工业遗址到影视文化产业园的历史性蝶变。

赓续传承,总有人爱听故事

“写脚本时,我第一稿是按纪录片写的,是以人物来搭结构的,突出了纪录片的故事性。后来经与专家们讨论,发现纯纪录片,不足以反映出2000多年来先民们在河北境内先赴后继修筑长城所迸发出的力量。”陈俊谈起创作初衷略有所思地说,其实《京畿雄关》是将纪录片、宣传片、政论片三种类型综合在了一起,才有了今天这样震撼的效果。

谈到创作,陈俊颇有感慨,他说,在许多人印象中,拍纪录片是个很浪漫的活儿,其实不然,这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苦差事。跋山涉水地拍摄,单调枯燥地剪辑,反反复复地打磨,每一部作品都得一两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完成。这既是对导演体能和智慧的挑战,也是对导演意志和耐心的考验。每一位导演,如果没有对纪录片的热爱和虔诚,是无法数十年如一日满怀热情、孜孜以求,总想有所突破超越自己的。

在陈俊看来,最奇妙的是每次拍片都有不同的体验,仿佛独特的不可复制的旅程。“在拍摄第二集《金山独秀》时,短短10天时间,就经历了从深秋到初冬的季节变换,这样的气候,真是可遇不可求。”他回忆说,2021年11月初,摄制组去拍摄金山岭长城,秋天的金山岭满山红叶,在蓝天的映衬下格外娇艳。一道高耸入云的长城,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上逶迤苍茫,几百个敌台在群山的怀抱里显得格外抢眼,层层叠叠十分雄伟。拍了两天以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从天而降,整整下了一天一夜。他们只好调整拍摄日程,利用下雨天到滦平县采访专家、拍摄文物。

第三天早晨五点,陈俊推开窗户一看,铺天盖地的大雾笼罩了整个山川大地,晴天时举头可见的长城,已被大雾笼罩,整个山谷安静得能听到大雾漂浮运动的沙沙声。当时他们就住在金山岭长城脚下的酒店,于是他激动地把摄像、技术、航拍技师、助理等挨门敲醒,背上六七十公斤重的设备就往长城上爬。视线不足十米,前面的人走得快一点,后面的人只能听到说话的声音,而看不到人影。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爬到山顶,才发现来得太早了,大雾把整个群山都淹没了,什么也看不见。陈俊感慨地说:“我们仿佛不是站在巍巍的金山岭,而是站在云端里,此时此刻谁能分得清天上人间!”面对此情此景,他们只能等,等太阳出来,等大雾回落,等长城显露,等到视觉效果最佳之时,才开机拍摄,那一天一直拍到太阳落山。

深秋的金山岭气候多变,湿漉漉的空气中透着寒气,但他们爬上爬下、负重前行,个个大汗淋漓。尽管十分疲劳,但心里都无比畅快。他说,像这样的天气对电视人来讲,真可谓天意。

更为神奇的是第五天夜里,华北气温骤降,2021年第一场雪悄无声息地降落金山岭。陈俊早晨起来,觉得冷飕飕的,拉开窗帘一看,好大的雪。山川地貌银装素裹,苍松翠柏戴上了银冠,金山岭长城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得冷峻、威严。想想冷兵器时代,这样气势雄伟的防御工程,怎么可能轻易逾越!他们又是一整天沉浸在拍摄的喜悦中。在短短几天时间里,他们便跨越了两个季节,拍到了金山岭最美的镜头。陈俊兴奋地说:“这难道不是天意吗!”这就是观众在《金山独秀》一集里欣赏到的:从层林尽染,到大雾弥漫,再到白雪皑皑的奇观。

河北省纪录片学会原主席张力心在审片会上说:“看完《金山独秀》令我震撼,我干了30多年电视,没见过谁能把长城拍得这么美,陈导这么用镜头,有点太奢侈了。”

作为导演,陈俊每次拍摄都到现场。他认为,要做好一部片子,工夫下不到是不行的。为了一个完美的镜头,有时一段长城少则要去两三次,多则要去五六次;夏天爬山会遇到毒蛇出没,冬天山坡上是厚厚的积雪。2021年冬天,在崇礼零下25℃的气温下拍摄长城,一连几天,从日出拍到日落,鞋子冻得咔咔响,脚都冻得麻木了,刺骨的寒风刷的脸生疼。在拍第三集《大好河山》时,他们为了拍好青边口长城,竟去了4次。当时正赶上疫情,拍摄很多景区都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为了把这部片子拍好,经与省文旅厅商量,于2022年摄制组又补拍了大半年……

陈俊介绍,这部纪录片制作难度还是蛮大的。它不仅表现在前期的拍摄中,后期制作和撰稿都是一次挑战。特别是对长城的历史价值、现代意义、民族关系等等的表述上,实难把握。这对导演来说,需要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宏阔的现代思维、文明的价值理念。比如对大境门一段的论述:大境门象征着内外一统、民族融合;象征着开放包容与民族和解。从此结束了农耕文明和草原文明持续了两千多年的激烈冲突。大境门,也成了各民族通往和平与发展的方便之门。淡化长城的防御功能与民族隔离的伤痛。

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崇礼段,以“自信自强,冬奥胜景”为主题,真正实现了“长城脚下办冬奥、冬奥赛场看长城”的历史性对视。为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提供样板、形成示范;为世界文化遗产保护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经验”,提升了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在新时代的价值意义。

“纪录片的创作者,要通过艺术的方式,将自己的思想情感和政治主张融入到作品中去,最终引导和感染观众,实现传播之目的。”陈俊对待工作极其认真,该拍的他一定要拍上。在他看来,拍好每一个镜头是最高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