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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
张砺生与张家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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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都统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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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韶旭
张砺生,1888年出生在尚义,是我国知名爱国民主人士,也是张家口籍的社会贤达。他1910年参加同盟会,是张家口籍最早的同盟会员。民国肇建后当选第一届国会众议院议员,并将名字由张秉文改为张砺生,之后基本上担任了历届国会议员。民国时期历任察哈尔特别行政区代理都统、国民革命军骑兵师长、察哈尔省政府代主席、察哈尔游击军司令等职,是察哈尔地区的本土实力派和代表人物,按照中将军衔叙阶。张砺生在抗日战争时期始终坚持抗日御侮,为中国共产党的主张和行动所折服,1939年到1940年间,张砺生利用到西安的机会曾经三次访问延安,参观革命圣地,拜访毛泽东主席。解放战争时期,张砺生不愿与中国共产党和人民为敌,虽然担任国民党军政职务,但是消极避政,避居北京。新中国成立后,被任命为政务院参事,1954年当选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法案委员会委员,开始了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新征程。
积极追求光明进步
张砺生辛亥革命时期参与组织过丰镇起义,民国肇建后当选第一届国会众议院议员,响应孙中山号召,参加过反对袁世凯的“二次革命”被捕入狱,在“护法运动”中追随孙中山南下广州担任护法国会议员。孙中山逝世后,张砺生一度视蒋介石为孙中山革命未竟事业的继承人并追随效力。九一八事变后,张砺生曾和其他将领通电要求抗日未被允许,因此与消极抗日的蒋介石渐行渐远,辞职回到家乡张家口。1933年冯玉祥在张家口组建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举旗抗日,张砺生组织了察哈尔自卫军并担任军长,率部参加了抗日同盟军。
参与接待孙中山视察张家口
张砺生与孙中山结缘于1912年初。当时张砺生与张子光专程到上海向孙中山报告丰镇起义过程及失败情况,孙中山热情地接见了他们。1912年9月6至8日,孙中山以前中华民国大总统和“筹划全国铁路全权”的名义,从北京乘坐京张铁路的火车,视察张家口,住在张家口铁路局招待所。张砺生作为同盟会张家口支部负责人,参加了在福庆戏院举行的张家口各界欢迎孙中山的大会。欢迎大会结束后,孙中山又会见了张砺生和张子光等人,垂询察哈尔和张家口的情况,并勉励他们要再接再厉,不能因为民国建立而自满和松懈。
开启察哈尔省高等教育和留学生教育
1920年春天,孙中山在上海再度接见张砺生,指示张砺生回北方从事国民革命地下武装的建立,秘密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响应孙中山日后北伐。1921年,张砺生回到家乡张家口,利用自己的声望和担任察哈尔都统署参议的便利,在张家口创办了几种掩护革命工作的职业。他首先创办了察哈尔实业学校,既是在“实业救国”潮流中举办实业教育培养当地急需人才,更是秘密为国民革命培养干部和力量。在经济方面创立了兴业银行、大业银号、千利和千源两个商行,通过贸易活动为国民革命筹集经费。他还在今张家口市康保县屯垦镇筑建土堡,开垦周边土地,以此为掩护招揽武装力量。创办察哈尔实业学校,既是国民革命的需要,更是张家口实业教育发轫。察哈尔地区在清朝和民国文教事业较为落后。张砺生积极推动筹办实业教育,以此来推动坝上开发和畜牧经济的发展。察哈尔实业学校建校初期实行董事会制度,察哈尔特别行政区都统张锡元担任董事会会长,实业厅长和张砺生担任副会长,但是具体筹办运作出力最大的是张砺生,他选定校舍、筹措经费、选聘校长、聘任老师、确定招生等,开启了察哈尔职业教育和实业教育的先声。这所学校在1929年升格为察哈尔省立农业专科学校,是民国察哈尔省唯一的高校,发展为现在的省属驻张高校河北方学院的农林教育,是冀西北高等教育之源。1928年,在察哈尔特别行政区基础上设置察哈尔省。张砺生以推荐其子到日本留学为契机,和察哈尔省共同努力,厘清了此前民国教育部对察哈尔省庚款留学生政策,明确了教育部给察哈尔省的庚款留学选派指标,使察哈尔省庚款留学生教育走上了正轨。
为保卫建设张家口作出贡献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日本觊觎华北。1933年日军攻陷山海关,占领热河后,侵占了察哈尔省东部多伦、康保、尚义、沽源等四县,这四个县时称“察东四县”。在这危急关头,1933年5月26日,冯玉祥在张家口组建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举旗抗日。张砺生以7000坝上子弟为基础,组建了察哈尔自卫军并任军长,成为了抗日同盟军一部。冯玉祥还委任张砺生担任兼张家口卫戍区副司令。1933年6月22日,抗日同盟军从张家口出兵坝上,开始了收复察东四县的军事行动。在前敌总指挥吉鸿昌的直接指挥下,张砺生率领察哈尔自卫军与伪军激战3小时收复康保。收复康保,是抗日同盟军成立后的首战大捷。之后,察哈尔自卫军继续出征,参加了克复宝昌和多伦的战斗。吉鸿昌指挥同盟军血战收复多伦后,冯玉祥拨款犒赏同盟军将士,冯玉祥在给吉鸿昌的电文中特别提到分发犒赏经费时不要忘记张砺生率领的察哈尔自卫军。1933年8月5日,察哈尔抗日同盟军在蒋介石的大兵压境分化瓦解和日伪军的包围进攻下,宣布解散。察哈尔自卫军被二十九军长、新任察哈尔省主席宋哲元遣散收编,张砺生远走他乡。
七七事变后,日军开始进攻张家口,时任察哈尔省主席兼国民革命军143师师长刘汝明率部进行八角台抗战,张家口军民虽然殊死抵抗,但是张家口还是于1937年8月27日沦陷于日寇之手。在刘汝明的指挥下,担任察哈尔省政府委员、建设厅厅长的张砺生与之一起组织了中国军队的有序撤退。刘汝明在回忆录中说:“我离开省府时,曾对张厅长说要搬几桶汽油来,把没有炸坏的省府厅舍全部烧掉,免得被敌人、汉奸利用。他是察省人,眼珠转了转才说话,似乎不大赞成。我也恐怕还未撤回的部队看到起火,发生误会,也就算了。”察哈尔都统署是清朝乾隆年间修建准省级衙署,经过修缮,现在已经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危急关头,张砺生对察哈尔都统署有保护之功。
张砺生1936年1月18日起担任察哈尔省政府委员、建设厅厅长,2月13日就职视事,当时的建设厅管理省内交通实业土地农矿工商水利及一切新建设事务,属于实权部门。在他任内,兴修水利、修补道路、保护电讯设施、推行国货,主持修建了察哈尔省第一座森林公园——张家口水母宫森林公园。
1956年,张砺生以国务院参事、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身份回家乡张家口尚义县视察,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家乡的巨大变化使他深受鼓舞。在七甲公社,一户社员热情地挽留他吃饭,他高兴地答应,并提出要喝家乡自产的小米粥。张砺生捧着金灿灿的小米粥,感慨万千,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可见乡情之浓。
张砺生1975年1月25日逝世,享年88岁,骨灰安放在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高级干部骨灰堂。《人民日报》1975年2月1日发表的讣告标题为“张砺生先生在京逝世”。
(作者系河北北方学院档案馆馆长、张家口历史文化研究院院长,张家口历史文化研究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