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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崔明飞
家里的老胡和小胡都爱吃饺子,平日里做的少,总是外面买现成的。快过年时,有了点时间,便和老胡一起包些。8岁的小胡总来捣乱,不是要揪面团就是要包饺子。我嫌弃她碍手碍脚,总是训斥她。她也不恼,笑嘻嘻地溜了,不大会儿工夫,又来身边聒噪“帮忙”。到最后,味道本就一般的饺子下了锅,免不掉要吃点片儿汤。
饺子吃到一半,我问她,饺子味道怎么样?她把嘴里的饺子囫囵个儿吞了,做出夸张的表情满足地说:“妈妈,这是我吃过天底下最好吃的饺子。”我不解地问:“有那么好吃吗?好吃在哪儿啊?”她神秘兮兮地说:“妈妈你猜?”看我不说话,她接着说:“因为饺子是你和爸爸一起包的啊!饺子里哪儿是肉馅儿,那都是爸爸妈妈满满的爱啊!”听了她的话,一时间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公婆在东北,也因老胡的工作,连着五六年,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分开过年,我和小胡在市里,老胡一人要么在东北,要么在工作。年夜饭吃饺子,都是和我母亲、姐姐一起。每年过年有大姨、舅舅给买各种礼物,有表姐表弟陪着在一起玩耍,她都很开心。我一直觉得对于爸爸没在身边,她还小,并不介意。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少。
看我没说话,她又试探性的发问:“妈妈,要不今年咱们和爸爸一起回东北过年?”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竟有些不好拒绝,说:“可以考虑哦。”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案,她风卷残云般吃完饺子,蹦哒着跑了。
从那以后,小胡时不时地就会问我,回不回东北过年。在她一次次询问中,我渐渐感受到了她对于一家人在一起过年吃饺子的期盼。这一刻,病毒、工作造成的困扰似乎都能克服。最终,我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坐在回东北的火车上,小胡格外开心。我和老胡商量着,若是过年人多,婆婆家里住不下,就只能宾馆住两天。这时,小胡插嘴道:“没事儿,只要爸爸和妈妈都在,我住哪儿都行。”
是啊,父母在哪儿,家就在哪儿。